将身体化作一枚4.5mmq蛋(三)
林子很静,偶尔一两声,是树上的果子,或者落叶,掉下来的声音,这样的声音,不能引起我感兴趣的,我希望听到的,是其他的,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树林里许多的树木一年四季不会落叶,在这样的早晨,落下的,只是零星几点露水,唯有身边的两棵枫树,光着身子,在清晨的寒意中,挺拔着身躯,迎接黎明。
我最喜好这样的树林,树木不能太密,也不能完全是大树,树上不能完全落下了叶,树底下也不能太干净,也不能是杂草丛生,最好是较矮的灌木林,其中有一两棵落尽叶的树木,比如枫树、酸枣树,高高地挺拔着,日头初升时,那些光溜溜的枝头,是斑鸠、长尾等鸟类最喜欢停留的地方,它们最喜欢在打霜的寒冷的清晨,停留在那些树林处,最高的光溜溜的枝头,这已经成了一种规律,就如早起的人们,早起运动,然后坐在茶楼上,喝茶。
在那棵枫树下坐了许久,喝了一些水,水冰冷,伸展了一下双脚,脚冰冷。将帽子摘了,这样,感觉就会敏锐些,换上柔软的手套,手套的拇指与食指的部位,依旧切了,这样扣扳机与取细小的q蛋都灵活些,q够早上好弹,立在身边伸手可及的小树上,狗声的握把缠了布,我深信在这样冷的清晨里,握着一点布比握着一手冰凉的感觉要好得多。
剩下的时间,就只有等待,那是一种漫长的无聊及枯燥,至于等待的结果,就完全凭造化。
这时我想起那还未出生的小东西,他会是男孩?或者,她也会是女孩,感觉中,那一定是个男孩,冥冥中,主观感觉就是这样,如果他出生了,长大了,一定也带他来到这里,感受以及让他也承受一下,冬季里,这样的寒冷的等待,让他走入这些阴暗的树林里,踩着脚下的落叶,泥巴,看着头上,那一棵氢溜溜的树木,良久地看着,良久地等待。
“呼”地一声,所有思维犹如被一把利叨斩断,再无一点丝联,所有注意力全部被那阵细微却熟悉的声音吸引,只有大鸟的翅膀,才能这样的划破空气,才能这样清爽地划破空气而突然停顿。
太阳就要升起来,光溜溜的枫树干上,已经能隐约看到一丝日影,几片迟落的枫叶,被大鸟的飞至,被迫挣脱了树干,飘然而下,凋零无声。
我举起了狗,重新确认q蛋已经上膛,照门、准星没有被泥土和杂物阻碍,开始搜索树上那只飞来的大鸟,光溜溜的树枝,要辨认一只大鸟,那是很容易的事情,枫树干和枝是黑色的,大鸟是灰白色的,在一侧枝头,可以清晰地看到,那是两只斑鸠,这种鸟和别的鸟停留方式不同,它们一般飞上树站定,都不会动,起码有几分钟不会动,它们喜欢安静地感受身边的危险,如某类人一般,喜欢安静地感受一切。可惜它只是一只鸟,还未能进化成人。
选定角度,确认狗口前方,没有任何的障碍物,将照门和准星套牢了枝头上那只,灰白的目标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